终于来到一圆。

实习第二天,也是和老板见面的第一天,在到外地出差的车上,我说我有一个一直很想采访的对象,因为比起文字,「日常」的影像人物访谈更合适。老板说,可以啊,之后你可以来负责这个策划。我直接傻眼,觉得遥不可及,也在想象经过整个实习以后的自己又会有什么变化。

然后在越来越熟悉工作室的一切、适应工作的内容、负责了一次杂活店的访谈以后,终于再提起想要访谈一圆。大二准备一项殡葬相关的大作业时,曾经私信过一圆希望可以了解一些马来西亚殡葬相关的现况,没有准备好也没有效率地沟通所以无疾而终,在心里留下了一些些疙瘩,每次想起来都是不想要回忆起的,那个待人处事还没有足够思虑,没有足够得体的阶段的自己。

从表达采访意愿,到敲定初访与正式拍摄的日期,那种顺理成章的感觉我还没能太适应,而这也是来到这里实习以后的一个收获很大很大的体验。只要你实际行动,就已经开始在实现。这是这个圈子的魅力,是这个身份的魅力,所以一直觉得这三个月见到了甚至认识了许多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的人,是真正看见了这个圈子的运作,虽然肯定不只。

前期筹备过程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你自己想问的还是你想让观众了解的!”

是,是我自己想问的:’)

那天和老板说起,我其实很担心我自己太任性,一直要采访一圆还跟他们说了一大堆我自己的感想,所以当他们一位初访时问了心底的问题,一位访谈录制结束后说听了很感动,我心里很安慰很安慰。

老板说,不用担心会太任性,因为他们也是会reject的。我知道不用提醒我!哼!hahaha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的设计师有一天发布了她的作品,便是一圆,一家殡葬公司。那时开始关注到现在,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就是一篇又一篇的文章。回想起来,或许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希望可以好好告别,却不知道能够如何挣脱记忆里参加过的那些总让我有所隔阂的丧礼仪式,所以才会为一圆的出现而激动。

访纲改了又改,过程很痛苦,总觉得影像呈现局限了文字写作无拘束的发挥空间,没能随心所欲地问、随心所欲地聊,我就没办法好好进入状态。初访前一晚,有幸与一位影像工作者前辈谈了一趟从加影回到PJ的车程,谈到第二天要去一圆初访,谈到文字访谈与影像访谈的不同让我无可奈何。他说了和我们团队里负责剪辑的同事自杂活店访谈便说过的话:“我们会剪到很惨” 直到再听到同样的心声,我才终于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他还和勇丰认识,说勇丰去过一趟印度,在在殡葬公司实习和正式入职之间。

我很激动,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切入点,也觉得对勇丰这位创办了一圆的年轻人的认知里补上了一块缺失的拼图,终于完整了。可是初访那日我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的回答里印度的旅程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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